導語

  從 1993 年的《超級馬裏奧兄弟》到今天,已經過去了 25 年的時間。從《街頭霸王》到《古墓麗影》、從《波斯王子》到《刺客信條》,為什麽好萊塢沒有絲毫罷手的跡象,反而是一部接一部地把遊戲改編電影往下拍?

來源 | 好奇心日報

  “這是一個怪獸一樣的係列電影取得的怪獸一樣的勝利。”《福布斯》的撰稿人斯科特·門德爾鬆寫下這句話的時候,《生化危機》在中國取得首周末三天 9400 萬美元的票房,讓整個好萊塢都驚呆了。

  一個原因是,這部電影一個月前在北美上映,到現在票房也隻有 2600 萬美元,甚至還不到成本的一半。更重要的,像《生化危機》這樣的遊戲改編電影,本身就是爛片和賠錢貨的代名詞。“遊戲改編電影爛透了!” TvTropes 網站一篇文章的標題恐怕是代表了整個好萊塢的心聲。

  難怪人們會這麽想。從 1993 年的第一部遊戲改編電影《超級馬裏奧兄弟》到現在,一共有 32 部電影是從遊戲改編而來,沒有一部在爛番茄的新鮮度超過 45%。除了遊戲改編電影以外,沒有其他任何一種電影類型得到過這樣的待遇。

  而且經過這二十多年的發展,好萊塢似乎也全無長進。與《生化危機》同天在中國上映的《刺客信條》投資高達 1.25 億美元,還找來了當紅的“法鯊”邁克爾·法斯賓德和奧斯卡影後瑪麗昂·歌迪亞主演,但同樣遭遇了慘敗,美國國內的票房僅為 5400 多萬美元,爛番茄新鮮度也隻有可憐的 18%。

  

《刺客信條》

  按照好萊塢邏輯來看的話,這似乎不太合理。它指的是這樣一種想法:電影可以被改編成漫畫、電視、動畫、玩具、遊戲等各種形式,反過來也應該同樣如此。

  成功的案例並不罕見。漫威的超級英雄漫畫被改編成了電影宇宙,孩之寶的變形金剛玩具也被邁克爾·貝拍成了全球票房超過 30 億美元的超級大片。

  但唯獨遊戲改編電影是個徹頭徹尾的悲劇,而且被改編成電影的遊戲中,不乏《古墓麗影》、《波斯王子》、《魔獸》這樣的經典作品。作為電影工業最發達的好萊塢,麵對一流的電子遊戲,始終拍不出叫好又叫座的遊戲改編電影。

  更讓人困惑的是,從 1993 年的《超級馬裏奧兄弟》到今天,已經過去了 25 年的時間。從《街頭霸王》到《古墓麗影》、從《波斯王子》到《刺客信條》,為什麽好萊塢沒有絲毫罷手的跡象,反而是一部接一部地把遊戲改編電影往下拍?

  

  任何事情的開始都源自一個美好的願望,遊戲改編電影自然也不例外。

  1980 年代對於美國遊戲產業來說是一個激動人心的年代。雅達利在 1975 年推出的第一代家用遊戲機讓這個市場迅速擴張,而七年之後美國遊戲產業的收入就超過了流行樂和好萊塢票房的總和。

  即使在 1985 年美國人一度因為劣質遊戲過多而拋棄遊戲,但 1987 年任天堂憑借著《超級瑪麗》和紅白機重新喚起了美國人對於遊戲的熱情。1990 年代,紅白機已經以總銷量 2759 萬台的銷量,占據了美國 90% 的家用遊戲機市場。

  正是遊戲所取得的空前的成功,讓好萊塢把注意力轉向了電子遊戲,把遊戲改編成電影的念頭也開始在他們頭腦中出現。

  對於好萊塢來說,他們一直都有把經典文學、暢銷小說、流行漫畫改編成電影的習慣。成功案例也不少,現在已經被奉為經典的電影《教父》就來自於同名暢銷小說,而電影《蝙蝠俠》更是成為 1989 年的北美票房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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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小說、漫畫都能夠被改編成電影,遊戲為什麽不可以呢?這恐怕就是好萊塢當時的想法。

  首先被好萊塢挑中的自然就是《超級瑪麗》。《連線》雜誌的一篇報道稱,當時有好幾家電影公司都試圖從任天堂那裏獲得改編《超級瑪麗》的授權,比的就是誰的速度更快。最終,獨立電影人 Roland Joffe 成功說服了任天堂。

  1993 年,電影《超級馬裏奧兄弟》正式上映,觀眾立刻就被這部糟糕的電影震驚了。庫巴大王在遊戲中好歹是一隻長相呆萌的綠烏龜。可到了電影裏,庫巴大王卻成了頭長犄角、吐著長舌頭的怪大叔。

  

《超級馬裏奧兄弟》中的庫巴大王

  更慘不忍睹的則是劇情。查閱 IMDB 和爛番茄上對於這些影片的評論,無論是普通觀眾還是專業影評人都把矛頭對準了影片的故事,正如 1993 年《華盛頓郵報》作者 Hal Hinson 評價這部電影時抱怨的那樣:“故事幾乎完全不是這部電影的看點。”

  好遊戲沒法被改編成一個好故事,Barry Morrow 可能是最早意識到這件事的人。1988 年,他創作的劇本《雨人》最終拿下了奧斯卡最佳影片。然而在接手《超級馬裏奧兄弟》劇本的時候,Barry Morrow 也不免感到頭疼,“僅僅隻是從一個概念和一個名字出發,很難從電子遊戲中那個單薄的人物形象當中,創作出一個完整的故事”。因此,Barry Morrow 最終退出了這部電影。

  回想一下《超級瑪麗》這款遊戲,大概就能體會 Barry Morrow 的心情。在遊戲中,玩家要做的事情就是跳障礙、踩蘑菇、鑽管道、吃金幣。隻有到了地下關卡的關底,有 NPC 跳出來告訴玩家公主不在這裏的時候,玩家才會意識到,這是一個英雄拯救公主的故事。

  然後,也就僅此而已了。英雄拯救公主,這六個字完全無法支撐起一部兩個小時的商業類型片。人物的性格、動機,拯救公主過程中的起承轉合,全是一片空白。與其說這是在根據《超級瑪麗》這款遊戲創作劇本,倒不如說是從零開始創作一個全新的劇本。

  

《超級瑪麗》

  這正是遊戲改編成電影時會遇到的一個困難。

  遊戲本身並不強調敘事。在《街霸》這樣的格鬥遊戲中,玩家想要的是操縱人物暴擊對手時流暢而爽快的打擊感。而到了即時戰略類遊戲《魔獸爭霸》中,操縱軍隊攻城掠地才是首要的任務。即便是在最強調劇情的角色扮演類遊戲,《古墓麗影》中玩家操縱勞拉上天入地的動作場景、《刺客信條》中操縱主人公“信仰之躍”也同樣吸引了玩家大部分的注意力,劇情本身的作用被大幅削弱。

  電影則完全不同。現在的好萊塢商業類型片首先強調的就是劇情,通過人物心理動機的變化去促進敘事這一模式已經被奉為了好萊塢編劇的最高法則。至於其他環節,例如攝影、色彩、燈光、配樂、服化道,這些東西隻要不是太離譜,很少會被普通觀眾注意到。

  注意到了嗎?在提及遊戲不強調敘事時,一個反複出現的詞就是“操縱”。正是這種玩家與遊戲的互動感導致了對於劇情設置的不同。當遊戲劇情發展停滯的時候,它就讓玩家自己操作人物,從而持續調動玩家的興趣。而一旦電影劇情停滯,無法和電影互動,觀眾的注意力就不免被分散。

  “一個非常簡單的理由能夠解釋為什麽遊戲改編電影會失敗,因為他們沒有互動性。”美國內布拉斯加州立大學的電影研究教授 Wheeler Dixon 這樣說道。

  因此,很多遊戲盡管在設定上天馬行空,劇情卻常常借鑒自影視和文學作品中簡單易懂的故事,例如個人複仇或者拯救世界,以迎合最廣泛的遊戲玩家。即便遊戲的流程動輒長達幾個小時甚至幾十個小時,但相比起兩個小時的電影來說,遊戲劇情仍然遠不如電影本身豐富。

  這就是很多電影把遊戲劇情照搬到大銀幕上時所麵臨的尷尬。《刺客信條》就是個典型的例子,脫離了遊戲語境後,主線故事更顯平庸甚至俗套。再加上遊戲裏慣有的誇張設定,普通觀眾在聽到“刺客和聖殿騎士千百年的爭鬥”、“聖器伊甸蘋果”這樣的短語時,會感到難以言說的尷尬。

  更糟糕的一種情況是,沒有參與權、被摁在座椅上圍觀性格如紙片般單薄的主角進行冒險的觀眾,則會產生一種“別人在操作”的疏離感,正如美國影評人羅傑·艾伯特在評價《毀滅戰士》時說的那樣,失去了可玩性的遊戲電影並不完整:“我從沒玩過這個遊戲,但我現在知道了‘不玩它’是什麽感受,觀影過程就像某個孩子奪走了你的電腦,還不給你玩”。

  

《毀滅戰士》

  《超級馬裏奧兄弟》的失敗並沒有阻止好萊塢繼續開發遊戲改編電影。

  1994 年,當時還不到 30 歲的導演保羅·安德森開始著手把《真人快打》改編成電影。當年 8 月開拍,12 月殺青,並在第二年的 8 月正式上映。如果你問保羅·安德森會不會擔心在把遊戲改編成電影時遇到劇本的問題,那麽他的回答很可能是,他根本不在意劇情。

  根據遊戲改編的這部電影後來被翻譯做《格鬥之王》,而它的劇情果然很糟糕。“電影被它糟糕的劇情所拖累。”這是爛番茄網站上的共識影評,而他們給出的新鮮度也隻有 34%。然而讓人驚訝的是,《真人快打》的票房表現卻非常好,全球 1.22 億美元的票房,相比起 1200 萬美元的投資來說,簡直可以算是賺翻了。

  成功的原因反倒是因為保羅·安德森根本不在乎劇情。這位年輕導演最擅長的東西就是賦予一部電影濃鬱的 B 級片和邪典電影的氣質。這兩個詞沒有準確以及公認的定義,但在現在這個語境當中,大致可以理解為暴力、怪異、邪氣。這一切在電影裏都能夠看得到。

  B 級片和邪典電影可沒法入得了好萊塢的眼,畢竟正統的好萊塢類型片,從 1930 年代發展而來,包括歌舞片、黑幫片、西部片、史詩片、戰爭片。恐怖、動作這類題材在 1960 年代都隻能得到很小的預算,所以通常製作粗糙,劇情簡陋。

  但也恰恰是 B 級片的不講究以及和大片完全不同的獨特氣質,幫助他們培養起了一批死忠粉。當影迷們的熱情爆發的時候,就會出現《格鬥之王》這樣票房爆表的情況。而反過來,保羅·安德森也通過《格鬥之王》為遊戲改編電影指出一條明路,就是將電影 B 級片化和邪典電影化。

  

《格鬥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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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羅·安德森本身就是這一路線的忠實執行者。2002 年在參與《生化危機》電影改編時,保羅·安德森完全拋開了遊戲本身的劇情,隻是借用了大環境的設定和一些概念,加入了他自己對於血漿、僵屍、以及動作場麵的愛好,從而把這部電影變成了保羅·安德森式的僵屍片。

  用打鬥串聯全片,完全不在意故事劇情,這種做法顯然無法討好專業影評人。到 2017 年的時候《生化危機》已經拍到了第六部,但六部電影中爛番茄評分最高的也不到 35 分。

  不過,保羅·安德森也不在乎影評人:“人們看我的電影,他們歡呼,他們鼓掌,我要拍他們想看的那種電影。”觀眾也確實給予了他足夠的回報,但總投資在 3 億美元的《生化危機》係列在全球拿下了超過 11.6 億美元的總票房。這個成績,放在電影改編遊戲這個類型當中,堪稱奇跡。

  2006 年的《寂靜嶺》改編自同名恐怖遊戲,憑借著出色的對於恐怖氛圍的拿捏,成功在全球拿下了 1 億美元的票房。還有 2007 年的《殺手》通過大量的血腥暴力場景,營造出了 B 級片的質感,以 2000 多萬美元的小成本,獲得了 1 億的全球票房。

  看上去,B 級片、邪典電影是遊戲改編電影的一條出路。這也是為什麽好萊塢在明知道遊戲改編電影不討好的情況下會持續拍攝這類電影。說到底,有人愛看,為什麽不試試呢?

  

  不過,也隻有中小製片廠會樂意嚐試 B 級片,好萊塢六大這樣的級別看不上它。在現在的好萊塢,隻有投資上億美元的 A 級製作,才能帶來最豐厚的利益。好萊塢六大要想從遊戲市場中分一杯羹,留給他們的就隻有將遊戲改編電影拍成超級大片這一條路了。

  2001 年,派拉蒙成了第一個嚐試的公司。他們選擇的是 Eidos 的大作《古墓麗影》。不能說派拉蒙對這個項目不重視,各個投資方一共為電影投入了 1.13 億美元,還請到了當時的一線女星安吉麗娜·朱莉擔任女主,試圖把這部電影打造成女版《奪寶奇兵》。

  遺憾的是,當遊戲改編電影被抹去了 B 級片的氣質,他們就不能再像《生化危機》那樣一點也不講究劇本的問題了,因此此前提到的遊戲和電影的差異就再度顯現。《古墓麗影》的評價很糟糕:普通觀眾指責它空洞、沒有邏輯;玩家則抗議勞拉的形象與遊戲中相去甚遠。

  盡管影片最終的全球票房達到了 2.74 億美元,但比起 1.13 億美元的投資,很難說這能夠讓包括派拉蒙在內的投資方滿意。要知道,同一年上映的《指環王》以 9300 萬美元的成本,拿到了 8.7 億美元的全球票房。

  但好萊塢沒有死心。對於高投入高風險的電影業來說,遊戲積累下來的粉絲基礎依然是十分重要而不能放棄的,因此在《古墓麗影》之後,好萊塢仍然有幾次嚐試。

  可惜,這些嚐試都失敗了。2003 年,派拉蒙推出《古墓麗影 2》,成本縮水到 9500 萬美元,但票房縮水得更厲害,僅為 1.56 億美元。2010 年,迪士尼啟動《波斯王子》,但就算是傑克·吉倫哈爾也救不回糟糕的劇情。號稱 2 億美元的投資,全球票房隻有 3.36 億美元。

  即便在過去二十多年時間裏似乎並沒有真正大獲全勝的遊戲改編電影,到了今天遊戲改編電影也沒有變少。恰恰相反,他們變多了。僅僅是在 2016 年,我們就看到了《瑞奇與叮當》、《憤怒的小鳥》、《魔獸》、以及《刺客信條》這四部遊戲改編而成的電影。而在未來,還有《古墓麗影》續作、《我的世界》、《神秘海域》等一係列電影等著上映。

  有些是好萊塢自己找上門來的。《我的世界》就是華納兄弟買下版權,交給《樂高大電影》的製片人 Roy Lee 來負責製作的。

  從好萊塢的角度來看,除了他們十幾二十年來一直沒有變化的,希望把遊戲玩家變成電影觀眾的熱情以外,好萊塢這兩年也陷入了創意匱乏的困境。越來越多的續集大片粉墨登場,但卻無法勾起觀眾的興趣,以至於曆來似乎都不太成功的遊戲改編電影都成了他們想要爭取的題材。

  但這不是全部,遊戲公司的熱情比起好萊塢來說絲毫不差。相對於此前隻是出售改編權的被動狀態,遊戲公司們已經有意識地開始主導一些事情。

  暴雪在 2015 年成立了自己的電影部門,對《使命召喚》係列的改編有了話語權;育碧早在 2011 年就成立了自家的影業,計劃列表裏除了《刺客信條》,還有克蘭西係列和孤島驚魂。還有那個憑借著憤怒的小鳥就號稱要做芬蘭迪士尼的 Rovio 公司,也拿出了《憤怒的小鳥》電影的係列計劃。

  要如何理解遊戲公司這種著急地要拍電影的心情?一方麵,電影確實是一塊大蛋糕,他們想要從中分到一份。而且,電影的受眾始終要比遊戲廣得多,一款 3A 遊戲銷量能夠達到百萬就已經算是不錯,而一部電影的受眾動輒上千萬甚至上億。遊戲公司需要更多的消費者,以建立起自身的品牌形象。

  更重要的,可能還是育碧、暴雪這類傳統遊戲大公司的危機感。遊戲玩家變了,以前一個標準的遊戲玩家擁有至少一台遊戲主機,玩過至少一款大型的 3D 遊戲作品。現在,他們大多數時候隻需一台電腦,甚至隻需要一台手機。在美國,也有超過一半的人是手機遊戲玩家,並有超過三分之一的玩家每周在手機遊戲上花上大於 9 小時的時間。

  對於遊戲公司來說,他們要麽就得轉型,去做手機遊戲,以迎合更多的玩家。如果想要繼續開發 3A 遊戲,在玩家越來越少的情況下,他們就必須尋找新的 3A 遊戲收入來源。改編成電影,這個主意至少聽上去還不錯。

  因此,遊戲改編電影這個類型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熱鬧過,不僅好萊塢參與其中,遊戲公司也紛紛摻和了進來。

  

《憤怒的小鳥》

  他們能夠如願嗎?

  從好的方麵來說,遊戲改編電影的機會似乎更多了。《魔獸》全球 4.33 億美元的票房中,有 2.2 億美元來自中國。《生化危機:終章》截至昨天總票房已經超過 8 億元。考慮到中國市場的潛力,無論是遊戲公司還是好萊塢,對於失敗的容忍度也會相應變高。

  

  遊戲公司也自以為找到了克服遊戲和電影在故事內容上的差異的方式。前育碧影業 CEO Jean-Julien Baronnet 信誓旦旦地說:“改編還需要對遊戲價值和創作過程的深入理解,關鍵在於與遊戲設計者在創作領域合作,以便從藝術角度找到最能與電影契合的遊戲基因;關鍵在於認同玩家的熱情,畢竟他們在遊戲裏花了數百個小時,因此盡可能保持世界的精確性是必要的。”

  不過,遊戲設計師更多參與到電影創作當中就能解決劇本的問題了嗎?這個問題,光憑 Baronnet 的幾句話,可不算是找到了讓人滿意的回答。

  你大概會因此想到《憤怒的小鳥》大電影,Rovio 參與到電影項目中的程度可能是所有遊戲公司中最深入的。爛番茄的共識評論確實寫著:“相比起用一款手機 APP 改編而成的電影可能會有的樣子,《憤怒的小鳥》電影要有趣得多。”但是,要知道爛番茄的新鮮度還是隻有 43 分,觀眾中也隻有不到一半的關注喜歡這部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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